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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鳴巷里又飄起了雨絲。
  東景陵的蟲鳴巷因師蟲鳴這個人而得鳴。
  師蟲鳴本是城中一貧寒人家的頑童,年少時和別的伙伴一樣,偷山芋、掏鳥蛋,一日誤入私塾,聽到先生講課,卻是聽得入癡了,一直偷偷翻|墻爬樹,在各個私塾聽課,只如此數年,竟是識字斷文,眼界開闊,后成為城中一家商行,做些掌柜的下手活,經常隨商隊車隊游歷,見識多了,讀的書也越發多了,最后才華出眾,竟是鶴立雞群,小湖容不了大魚,最后竟是到了中州城,成為了云秦先皇重要的謀士之一,在云秦立國之后,更是成了吏司第一任司首。
  雖在任上只得五年,便因患重病而逝,但這份傳奇和榮耀,卻是未被抹殺和忘記。
  不僅東景陵人為了紀念這名立國功勛重臣,將其幼年所居的一片街巷命名為蟲鳴巷,先皇還特命地方,在蟲鳴巷立了一塊牌坊,牌坊唯有三字,師、志、賢。
  師字是一語雙關,既指這牌坊是圣命為了紀念師蟲鳴所立,又指師蟲鳴甚至可算先皇的師長。志字是贊揚師蟲鳴的志氣,家貧之下,翻|墻攀樹偷聽亦然成就大才,賢,自然便是稱贊師蟲鳴的賢能。
  此刻,一名身穿天魔重鎧的大莽將領,正帶著二十余名身穿夜魔重鎧的大莽軍人,行走在蟲鳴巷中,走向蟲鳴巷一頭歷經風吹日曬數十年都并不顯得滄桑的高大石牌坊。
  因為視野之中還沒有任何云秦軍人的蹤跡,所以這些軍中修行者還沒有動用絲毫魂力,只是依靠鎧甲自身的彈性鋼機簧行走,然而身上符文絲毫不發出亮光,越是顯得冰冷肅殺沒有人氣,且機簧彈動間,喀嚓喀嚓的聲音,就像鏈條在地上滾壓,越發讓人覺得此刻行走著的,不是身披著高大金屬鎧甲的修行者,而就是一具具沒有生命的鋼鐵軍械。
  一滴滴極細的雨水在金屬表面流淌著,終匯聚在鎧甲表面深陷下去的符文里,又隨著金屬鎧甲的震蕩,而震碎,飄灑。
  為首身穿天魔重鎧的大莽將領身后長長的金屬披風在地上拖曳,在兩側邊緣撇開了兩縷淡淡的水痕。
  滿封的金屬頭盔內,這名大莽將領面容緊張冷峻,雖然眼前的世界十分安靜,密集的街巷和墻道似乎將遠處傳來的喊殺聲和兵刃相交聲都切割消化掉了,為清晰的反而是落在自己鎧甲上的細雨聲和兩側水檐滴落在石板路上的水滴聲,但他十分清楚,這種區域,在此刻的東景陵中,是十分重要的兵家必爭之地,這樣的平靜,隨時都會被打破。
  有節奏的金屬機簧的彈動聲在蟲鳴巷的高大石牌樓前驟然停頓。
  這名身穿天魔重鎧的大莽將領低下了頭顱,他眼前的兩片唯有煉獄山的大匠師才能打磨出來的白色晶片,使得景物落在他的眼中,比平時還要略大,還要清晰…所以他敏銳的到了腳下一條條微弱的金屬光澤。
  一些雨絲在這些金屬閃光處停頓,凝成更大的水滴掉落。
  通過這些水滴,他得更加清楚,這是一條條很細,但很堅韌的黑色鋼絲線。
  云秦的國力和百煉鋼的熔煉、鍛造工藝,在這樣一根細小的鋼絲線上,便已經得到了充分的展現。這名大莽將領十分清楚,這種百煉鋼鋼絲線的堅韌和鋒利程度,足以輕易的切斷奔跑中的士兵的小腿,甚至切斷輕鎧騎軍披著輕薄鏈子甲的馬足。
  大莽帝國的匠師也能夠做出這么細,這么堅韌的鋼絲,但卻沒有辦法大量的制造,明知道這種鋼絲在固守戰,設伏戰之中都非常有用,卻根無法投入制式軍用。
  眼下,在這名大莽將領的目光里,前方就十數步的距離里,便攔著縱橫交錯數十根高低位置不同的這種鋼絲,即便是疾行中的修行者,撞上這些鋼絲,也絕對會被切成一地的碎塊。
  懷著真的敬畏,這名大莽將領伸出了腳,將天魔重鎧上如骨刺般的鋒刃,將這些鋼絲線切斷。
  天魔重鎧是整個大莽,乃至整個煉獄山強的魂兵重鎧,身上外表任何金屬構件,自然比這些鋼絲線更為堅韌。
  “錚!”….
  這名大莽將領的動作雖然因為受力而有些遲滯,但是一根根鋼絲,還是如同琴弦一般,被輕易的切斷了。
  他可以清晰的見到,繃緊的鋼絲在斷裂的一瞬間,朝著兩邊飛舞,如細小的長鞭在抽打著雨水,將雨滴震碎,切開。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們面前的牌坊上,也響起了無數細碎的聲音。
  這名大莽將領到許多石粉倏然而落,在雨水來不及將這些石粉濡|濕的極短時間里,他到面前的這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也有許多游動的金屬光芒。那同樣是許多百煉鋼絲在深入一些已經切割出的紋理。
  這一瞬間,這個極有勵志意義的御賜牌樓上就像驟然多了許多根金屬的符線,然后轟然倒塌,變成許多塊沉重的碎石,朝著這些大莽重鎧軍士狠狠砸下。
  重鎧森冷的金屬表面,驟然通電般亮起無數光環,激蕩的魂力和光華,將符文紋理內的雨水全部震飛出去,金屬的震鳴聲和內里軍士的厲喝聲,如同魔王的怒吼,但這牌坊倒得極快,在絕大多數重鎧才剛剛來得及貫注魂力,甚至還沒來得及抬起雙臂時,沉重的石塊已經和金屬撞擊,發出了撞鐘般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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