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子来历已明 去往神秘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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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已经九点,王金羽是被敲门声弄醒的。女子在门外说:
  
  “我要离开这里了。”
  
  “你等等!”
  
  王金羽叫住她,立即跳起来穿衣,然后出门命令道:
  
  “你不能走!我担心你被人抓住,你就逃不掉了!”
  
  女子很感动,却欲言又止。王金羽说:
  
  “我想了一晚,我一定要帮你!”
  
  “我应该信任你!”女子调整了一下心情。“其实,我也想了一晚,如果你能帮我,我就能度过难关。”
  
  “可是怎么帮你呀?”
  
  “找个地方将我藏起来。”
  
  “需要什么样的地方?”
  
  “总之,早些离开你的院子。换个位置,我讲给你听。”
  
  “好吧。”
  
  王金羽匆匆忙忙做了饭,两人一起吃过,他带上赶羊器,将羊群赶往村子僻静地方。
  
  天气依然晴好。王金羽在前面赶羊,女子亦步亦趋跟着。王金羽时常回头看她,却见她总是警惕地观望村头方向。
  
  “你担心有人进村来吧?”
  
  “嗯!”
  
  “你看,这里三面悬崖绝壁,南面临水。再看河对面,弯弯曲曲的小公路,进出西岭村唯一要道。但现在,村里人走光了,没有人愿意回来。我偶尔出去一趟,几十里见不到人家。所以,这里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也不是最安全的。”
  
  “哦?绑匪也能找到这里?除非绑匪带着狼狗嗅探过来。”
  
  女子终于实话实说:
  
  “我身上有隐形定位器。”
  
  “定位器就是定位器。什么叫隐身定位器?”
  
  “我体内的定位器,是纳米定位器,通过注射器注入血液里面,全身游走,八个月无法消耗纳米电能。绑匪只要手头有跟踪设备,必然定位我的经纬度,误差只有十米左右。你说,我能不担心害怕吗?”
  
  “啊?”王金羽惊得非同寻常。“还有这种操作?”
  
  “科技无所不能。我逃无可逃。”
  
  对于科技,王金羽无话可说。女子主动地说:
  
  “我叫陆阿曼。”
  
  “陆阿曼?没印象。”王金羽直摇头。
  
  “你没有看过电视吗?”
  
  “西岭村电都没有,也没有电视。”
  
  “手机上也有我的新闻,没看过?”
  
  “手机虽然有太阳能充电,但是信号太弱,根本上不了网络。”
  
  “那怎么给你说呢?”
  
  “你家在哪里?”
  
  “我只记得在江苏淮安市,具体家人记不清楚了。”
  
  “失忆了?”
  
  “好多记忆都丢失了。大约三十年前,我刚好二十岁的生日,我被一伙黑衣人掳走了,这一天,便是我黑暗人生的开始。”
  
  “等等等等!”王金羽急道。“三十年前,你二十岁?你现在多少岁?”
  
  “五十岁。”
  
  陆阿曼说得很认真,王金羽却是很好笑,说:
  
  “你开什么玩笑?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岁,怎么可能五十岁?整容化妆了吧?”
  
  “你不信?”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停留在二十岁?冰冻人吧?”
  
  “既然你不信,那我就给你说说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吧。”陆阿曼放下防备说。
  
  三十年前,江苏淮安市陆家大院子里,亲朋族友欢聚一起,专为陆阿曼过二十岁生日。
  
  平常二十岁生日哪有如此热闹?只因陆阿曼年纪轻轻就获得了世界生物医学博士学位,从美国刚刚回来。她是陆家的荣耀,不日准备进入大陆医学研究院工作。所以亲朋好友过来为她庆生,也为她送行。
  
  是夜,客人走后,父母也安歇了。陆阿曼刚刚躺下准备休息。突然,窗格被人推开,进来两位黑衣人。
  
  陆阿曼正欲呼喊,黑衣人早就将她迷晕过去,之后黑衣人将她丢出窗外。窗外还有两个黑衣人,将她丢进汽车,然后趁黑离开陆家大院,急驰而去。
  
  太平洋某海岛,白天波涛浩瀚,黑夜阴森恐怖。陆阿曼被黑衣人掳走,一路辗转好多地方,过了三天时间,被带到这个世外医学研究的海岛。陆阿曼后来才知道,这海岛上有一所人类长生基因工程研究院。
  
  海岛几乎与世隔绝,那里的安保系统十分缜密,毕竟是专为世上最高统治者服务,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份都是绝密。
  
  陆阿曼看见好几位高级工程师操作各种精密仪器,并在电脑上处理大量的数据。她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陆阿曼原以为她来海岛只是为了工作,但她很害怕,只想逃,只想回家。可是,她不笨,目前她根本无法离开这里。因为科研所重重警戒,一岗一哨,明里暗里很多警报,一举一动都被监控。
  
  当她安下心来时候,她才被告知,她来这里的使命并不是参与研究基因工程。准确地说,她只是作为一名人体试验品来到这里。
  
  陆阿曼惊呆了,却又无可奈何。
  
  工程师从她身体里取走了基因样本,不多日,工程师开始给她身体注射奇奇怪怪的药物,等身体有了反应,再将她推进各种机器进行检查器官,并记录各种数据。
  
  陆阿曼曾经剧烈反抗,极其不配合工程师进行人体研究。后来,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只好放弃无谓的抗拒。科研所上层对她的身体结果非常满意,又担心陆阿曼寻死觅活,便强迫她阅读大量的书籍,但海岛上确实并无其他书籍,只好让她记忆医学课程。
  
  上层的意思很简单,想换掉她脑子里的记忆,妄图使她彻底安静下来……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陆阿曼倒也麻木了。只是她日复一日重复看书,因为无法融入大千世界,时间概念对她越来越小,她的反抗意识也消耗殆尽。
  
  但是后来,陆阿曼发现一个奇怪事情。她身边的高级工程师们,衰老得好快。她清楚地记得自己饮食医生,从中年变得白发苍苍,最后消失不见。
  
  陆阿曼机械地生活着,虽然并无生命危机,但梦想与爱情也被磨灭得无影无踪。梦想没有了,梦中情人也已模糊,就连家人的面貌和住址都没有了太多印象。
  
  在她的脑子里,研究院早已替代成了她的家,只是那里的所有人换了一届又一届。但欣慰的是,她被研究院里所有人当作活宝贝,生怕她一眨眼就消失不见。简单地说,她是研究院里唯一成功的案例。
  
  终于有一天,她的生活被打破了。
  
  只不过,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三十年。三十年,对世人来说,实在太长,因为世人很累。但对陆阿曼来说,实在太短,因为她没有欲望。
  
  拯救她的人,是一位黄皮肤教授。陆阿曼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发现他总对她投来同情的目光,但他从不与她交流一句话。
  
  这天,他突然对她说:
  
  “我帮你逃离海岛!你呆在这里已经过了三十年!”
  
  陆阿曼很震惊!
  
  “三十年?怎么已经过了三十年?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
  
  研究院对工程师有一条死规定:可以不要命地工作,但一年之内不能说两句话。否则先开枪射杀,然后葬身大海。
  
  只不过这条规定对陆阿曼不凑效。活宝贝嘛。长生基因人体试验成功者嘛。
  
  陆阿曼再也没有心思看书籍了。整日想着如何安全离开这座“海牢”。黄皮肤教授又说话了:
  
  “我帮你规划逃跑路线,教你怎么规避体内隐形定位器。你要相信我!我已经故意损坏了核心机库门锁,你先潜入,伺机逃跑。”
  
  陆阿曼已经熟悉了海岛的各处机房,机会来之不易,她略加思索,便按教授吩咐立刻进入核心机库。
  
  安保系统失灵,安保人员麻痹大意,所有人并未在意陆阿曼的异常行为。
  
  在核心机库里,陆阿曼看到一份文件。文件上说:
  
  科研所人体实验已经取得圆满成功,人类实现零衰老终于不是神话。文件下面还附有她的每一年的身体衰老数据,几乎项项为零。再下面便是以她为试验品的具体方案和实现人类长生不老的巨大价值意义,以及她每年每月的照片档案等等。
  
  直到这个时候,陆阿曼才真正了解自己所付出的巨大代价,只不过是为一些贪图长生不老的人做了贡献。
  
  陆阿曼怒从悲来,大哭了一把,发誓要毁灭了这家科研院,一同化为灰烬。
  
  陆阿曼转念一想,既然可以逃走,何必一死方休?
  
  “教授不是说机库是逃生路线吗?却在哪里?难道是窗户?”
  
  陆阿曼突然发现机库温控设备从墙体脱落,已经损坏,应该是来不及修理,临时打开了窗户为机库降温。
  
  她从窗户探头一看,下面原是海边悬崖。
  
  “就是这里吗?可是如此之高,怎么逃呀?电影明星肯定有把握跳下去,我的信心在哪里?”
  
  突然,她看见远远的海面上冲过来一艘汽艇,上面有人挥手,还比划跳海的动作。陆阿曼瞬间明白,这是教授的安排。
  
  陆阿曼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返身拽下温控设备线,将线头插入主机。她看到火花一闪,主机开始冒烟燃烧。不一会儿,烟雾越来越大,主机应该不可修复样子之后,她想也不想,从窗口跳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阿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汽车后座里。她疲惫地睁开眼睛,看见急驰的汽车里有三个男人。一个司机拼命踩油门,而她的左右各有一个威武壮汉,两人面目冷漠。
  
  陆阿曼急切地问:
  
  “我,是不是离开了海岛,回到大陆了?”
  
  “放心吧!你得救了!”
  
  “这是要去哪儿呀?”
  
  “我们正被海岛组织追捕,所以不能停留。”说话的壮汉依然冷漠。
  
  “那,既然都回到大陆了,何不停下,找地方躲藏起来?”
  
  “哼哼!你必须一直呆在车里,全速向西北前进,不可停留!”
  
  “为什么呀?”
  
  “因为你体内有隐形定位器!海岛神秘组织有特工根据卫星定位拼命追赶,你藏哪儿呀?”
  
  陆阿曼对定位器的概念很模糊,更不懂隐形定位器是什么怪物。她一再追问那个说话的壮汉,壮汉才给她解释说:
  
  “你体内的定位器,是纳米定位器,通过注射器注入血液里面,全身游走,八个月无法消耗纳米电能。海岛特工只要手头有跟踪设备,必然定位你的经纬度,误差只有十米左右。你逃无可逃。”
  
  陆阿曼似懂非懂,但只能接受这个说法。她看着车窗外明媚的阳光,翠绿的植物,现代化的城市和美丽的村庄,以及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她迷茫了!
  
  “三十年了,社会进步居然如此之快?我的家在哪呢?”
  
  壮汉没理她,仍然冷漠着。而另一壮汉却说话:
  
  “见到大boss就算回到家了!呵呵!”
  
  “大boss?”
  
  “对呀!不知道大boss的意思吗?”
  
  “不知道!”
  
  “大boss就是大老板的意思。”
  
  这壮汉刚说完,先前说话的壮汉却怒斥他说:
  
  “闭上你的嘴巴!小心你的脑壳!”
  
  陆阿曼脑子一惊!
  
  她突然觉得,这些人将她从海岛上解救出来,不但没有警察参与,而且不在大城市停留,也不报警援助,只是拼命地开车和加油,开口闭口大boss大boss……
  
  “难道方离虎口,又入狼窝?”陆阿曼心说。
  
  当她脑子里有这种想法,再看几位壮汉的时候,她觉得他们的眼神动作,以及他们每说一句话,都隐隐心怀歹意。
  
  不错,陆阿曼作为女人,第六感是绝对正确的。
  
  “车外就是自由的,我要重生!我必须找机会再逃一次!”陆阿曼不多久就暗暗下定了决心。
  
  果然不一会儿,车子加油,停在服务区加油站里。车上三个男人,前排一个司机并不可怕,后面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挟持着她,她的运气如何呢?
  
  加油服务生过来敲窗说:
  
  “先熄火,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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