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金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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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根古怪的十字架之外,这片区域里别无他物。
  众所周知,十字架是西方基)督教的玩意儿,这东西赫然出现在金三角的深山里,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奇异。不过金三角这片土地,以前也被西方殖民者踏足过,传教活动肯定也是有过的。
  难道说,昂钦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专在这里修了个露天教堂?还是说这里是什么古怪的祭祀之地,或者墓地?
  “这里怎么还搞起教堂了?”刘勰补问了一句。
  “什么堂?”貌猜耳朵一歪。
  “教堂,那儿不有一根十字架吗,十字架就就是耶稣啊,基)督啊!”
  在西方国家,监狱里设置教堂是很普遍的事情。毕竟监狱这种地方,被剥夺自由的犯人们虽然生理上不自由,但思想却是自由而虚空的。所以监狱就要让犯人找点寄托,以求内心平静,否则整天吃饱了就要胡思乱想,胡作非为。宗)教刚好能提供这种功能。
  貌猜笑了一声,说:“你在讲些什么啊,什么督不督,稣不稣的?那是阿秋筒!”
  “阿秋筒?”
  “哎,就是特殊牢房,如果你惹了事,惹了大头兵不高兴,就要被丢进去!”
  貌猜所说的“阿秋筒”,相当于我们指的关禁闭。可别小看这个看似平常的“阿秋筒”,傈垭岗监狱里的每个犯人对它可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
  我们所指的关紧闭,无非就是关进禁闭室。傈垭岗监狱因地制宜,变换了一下思路,将禁闭室的外在形式进行了创造性的改变。别看这阿秋筒里面虽然只有一块水泥地,但却蕴含着一般禁闭室所没有的能量。
  金三角地区是明显的热带季风气候,季风让这里形成了干湿分明的旱雨两季,雨季时分,雨水淅沥绵长,有下不完的雨,旱季则闷热难耐,酷烈的太阳会时刻炙烤大地。气候条件决定了禁闭室是难得的奢侈品,毕竟室内能挡雨,能乘凉,好多人求之不得呢!于是,这种新颖的露天禁闭就诞生了。
  监狱里为犯人准备的刑罚有很多,像什么竹刑、鞭刑、牛刑、吊刑……种类繁多,数不胜数,从这其中脱颖而出,令犯人们闻风丧胆的,就数“阿秋筒”和“丢地洞”了。
  “丢地洞”是直接冲你的性命去,但关进“阿秋筒”这样的禁闭场,则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折磨你。在雨季被关进禁闭场的的话,就意味着你会时刻遭受雨水的袭击。无遮无挡的淋上几天雨,轻则感冒发烧,重则丢掉性命。
  旱季的话,那滋味就更不好受了。禁闭场砌得平平整整,没任何地方能躲过阳光的照射。水泥地被太阳不断照射,也会升温,一不小心手脚都要烫出泡来。金三角的太阳本来就毒,有几个人经得住这种毫无遮挡的暴晒?所以在旱季,这个露天的禁闭场就是道活脱脱的鬼门关。
  刘勰凑近几步,望着那根十字架问道:“特殊牢房?那这个十字架修来干嘛?”
  仔细一看就知道,立在禁闭场的十字架其实就是两根长短不一的钢管焊接而成,其造型粗犷,并不是什么精致的宗)教器具。
  “当然是用来挂人啊,手给你横着绑,脚杆给你竖起捆,人不就挂上去咯!”貌猜有些忌惮的回答说,“告诉你吧,这里头死的人可多了,挂上去的人,都没下来过……”
  十字架是昂钦想出来的主意,囚犯挂上去之后,就会像烤烧烤那样被猛烈的阳光炙晒。由于这招实在太狠毒了,死了不少人,连昂钦都觉得不合适,后来就取消了。不过就算取消了挂人这道程序,禁闭场还是经常闹出人命,前两年上级要求不能虐)待犯人,这禁闭场的开张次数才有所减少。
  “走啦!还盯着看,你未必想给丢进去?”貌猜催促着刘勰。
  刘勰最后看了一眼那根杀人的十字架,便随貌猜走开了。
  放风的时间还没结束,回到食堂后,貌猜摸出一叠扑克,提议玩两把。刘勰不会玩扑克牌,貌猜便就热心的向他教授。这小子的心里的算盘多,他惦记着刘勰这家伙不沾烟土,那么以后就会富余好多出来,现在教会他赌牌,可谓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以后就能把他的烟土通通赢过来。
  刘勰心不在焉的拿着牌,一会儿抬眼看看哨塔,一会儿扭头看看巡逻的警卫。
  坦白的说,他的越狱计划还没半点苗头,甚至还打起了退堂鼓。越狱的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监狱,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光有决心和毅力就能把事办成的,就像他可以为了越狱付出任何代价,但是客观条件并不会为此所动,因为他连代价往哪里付出都还找不到。
  他太低估傈垭岗监狱了。是的,从表面上来看,这只是个山林间的残破监狱,连堵像样的墙都没有。铁丝网构成的高墙,甚至无法阻挡你那一穿而过的目光,你能透过它看到监狱外的世界,并让你误以为对外面的自由唾手可得。
  但实际上,它比任何事物都难以逾越。
  高耸的哨塔、巡逻的警卫、低咽的狼狗都无不在警告刘勰:越狱念头是不切实际的,最好想都不要想。比起从这里逃出去,倒不如往昂钦脸上吐口水,后者还能保证你完蛋得有尊严一点。
  食堂里飞舞着许多山林里的毒蚊子,监狱里所有人都饱受其扰,细皮嫩)肉的刘勰更是被毒蚊们重点照顾。警卫们抱来几个盆子,里面装着米黄色的粉末,这是香木磨成的“纳塔卡”,涂在身上既能防晒又能驱蚊。
  貌猜抓了一把过来,也替刘勰脸上抹了一些。
  他们正在玩的扑克游戏叫做“干瞪眼”,游戏规则很简单:双方必须按照相应的顺序出牌,例如我出4,你就必须接5,如果没有,那不好意思,你有再大的牌都没用,只能拿着牌“干瞪眼”。
  这跟刘勰现在的境况很像——他有付出一切代价的决心,却只能对着监狱外的自由世界干瞪眼。
  不过,这个游戏规则里,还存在有一张王牌,王牌可以吃掉对方的任何出牌,并拿到你出牌的主动机会。问题是你能不能摸到王牌。
  刘勰随即想到,越狱这种事情,不可能是一两天就能做成的事情,甚至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情。他盯向面前的貌猜,心里也打起了算盘。
  “听说你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刘勰忽然问貌猜。
  “那还用说,远近闻名。”貌猜出了一张牌,“你刚刚还没见识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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